原本飘飘洒洒的雪花逐渐停下，这座城市今年的冬天来得很早。

黎左推开房门进来的时候，祁琰正拿着棉签蘸着水给姜北擦拭有些干的嘴唇。

距离手术结束已经七八个小时了，可姜北就是没有要醒过来的痕迹。

“阿琰，你先回去休息会吧，这里我守着。”

祁琰没有回应。

黎左她也难受，她知道他是在怪自己，怪她作为姜北的助理，却没有将她照顾好，还出了这样严重的事。

好一会儿，祁琰将东西收起，原本还想给她擦擦身体的，可是看到她身上的那些伤痕，他却不敢动手了。

他怕一不小心就将她给弄疼！

祁琰给姜北掖好被子，轻声说道“北北，你如果再不醒，雪可就停了，所以，你赶紧醒吧！”

黎左别过脸，她哪里曾见过这样的祁琰啊，唉，只能一声叹息。

转身将桌子上的袋子打开，“我给你买了点吃的，放这里了。”

说完自己先走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乔安过来，问道“还没醒吗？”

“嗯，”黎左垂眸，动作很轻地将门关上，“阿琰陪着呢，就先不进去了。”

乔安探着头，透过门看到祁琰正握着姜北的手，神情淡漠，止住了原本想走进去的脚步。

于是在门口的椅子坐下，等着。

黎左也跟着她一起在旁边坐下，张了张口，原本想聊点什么，侧过头见她神情黯淡，不禁开口安慰，“别担心，手术成功了应该很快就醒了。”

乔安低声嗯了一句，微微仰头倚靠在椅背上，双眼像是没有焦点似的，但又随即变得凶狠，

“这些伤害小北的混蛋，一定不能放过！”

黎左顿了一下，“你放心，阿琰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一声叹息，止不住的悲伤传来，“小北她，吃了太多的苦了，她不过也才十九岁……”

一时之间，乔安有些哽咽，黎左立马给她递了张纸巾过去，这时她也才理解为什么之前姜北总会习惯性地在她面前讲她的乔安姐姐对她有多好多好。

“谢谢。”乔安接过黎左递过来的纸巾。

窗外的阳光跑了进来，照在姜北的脸上，反倒让原本苍白憔悴的脸变得有了一丝生气。

祁琰起身，想去把窗帘拉上，却看到她那长长的睫毛轻轻地扯动了一下。

“北北？”祁琰甚至忘了动作，生怕是自己看错了。

睡了这么久，也该醒了啊！

姜北眉心一皱，像是感受到了疼痛，可双眼就是一直没睁开。

“北北？”祁琰再次唤道，“是不是哪里疼？”

他想伸手抚上她的脸，可又怕碰到伤口，停在半空中最后还是收了回来。

“难受。”姜北低喃一声，她听到了男人在耳边跟她说的每一句话，她也想睁开眼睛，可是却觉得眼皮像是被黏住了一样，实在难受。

“哪里疼？”见她这般，祁琰也跟着难受。

他从未想过，他也会有这么一天，会被另一个人的情绪给牵动着。

姜北又摇了摇头，好半晌才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光线有些强烈，还没完全睁开又闭上了。

祁琰立马转身将窗帘拉上，“北北？”

姜北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他那张担忧又兴奋的俊脸。

真好，终于看到他了！

祁琰抚着她额前的头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请医生过来。”

“不要。”姜北拒绝，见他这么担心，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个给他看，却拉扯到伤口，痛得整张小脸都皱到了一起。

“怎么啦？”

“没事，”声音还是有些虚弱，“看到你好开心！”

闻言，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