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君有所不知，这蟠桃园的蟠桃原本就分三等，有那三千年一熟的，列在我等面前；有那六千年一熟的，原在中园；更有那九千年一熟的，却在后园中

这三等蟠桃不可交粉，否则就会杂了种，坏我天界灵根；更别说天界还有别的植株灵物，更加不可与蟠桃相交，所以这蟠桃园自有仙禁之法，纵然是生在天界的仙蜂也不得入。

若是同等的蟠桃需要授粉，都是要由百花仙子亲自带了那些通晓物性的仙娥们前来，亲手弄得方可”

“原来如此”

孙大空点点头，这倒是与自己猜想的差不多。

蟠桃园中景色优美，花香阵阵，原本令人心旷神怡，可当孙大空跟随土地转入中园后，忽然一股极为古怪的味道传来，让他大皱眉头。

这种古怪的味道是‘香包臭’。香是花香，臭是粪臭，积年的老庄稼把式会梗着脖子说什么后者叫做‘粪香’，孙大空却还是无法在这个问题上与劳动人民取得共识。

这可就奇怪了。

若是在凡间嗅到‘粪香’不算稀奇，哪怕是在化肥泛滥的现代也有坚持用自然肥的绿色生态农庄什么的。可这是天界的蟠桃园啊，难道也要上肥不成？

孙大空低头看去，见中园的五色神土隐隐泛出些许黑黄之色，那阵阵‘粪香’可不正是从这土中发散出来的麽？

蟠桃园土地大为得意，他就等着孙大空惊奇发问呢。

他活了不知有多少岁月，就从没出过蟠桃园，可就指着这点事儿解闷儿呢

“土地爷，难道这天界的蟠桃园也要用肥？却不知是用何种肥料呢？”

这一看就是自然肥，自然肥中，以人类食物最优，所以人肥更佳，美洲的鸟粪那属于例外，这个世界估计也是没有的。

可孙大空实在无法想象天界的力士从人间扛粪上天的样子，那画面太美

“嘿嘿”

土地开心坏了，就等着您问呢“真君啊，这您就有所不知了

这蟠桃生长要吸取大量天地灵运，王母有见于此，也是想法设法减少对天地灵运的索取。所以就从西昆仑弄来这五色神土，不过这神土虽然肥厚，却还是需要用肥的，而且不是普通人的人肥“

”不是人肥，那还能是什么？“

”嘿嘿，难道真君不知，这人有人肥、仙也有仙肥的？”

仙肥？

孙大空不觉一愣，他这一世占了石猴灵体，与凡躯、仙躯都有所不同，似乎从一开始就是只吃不拉的貔貅，自然也就没考虑过神仙吃过后拉还是不拉？

莫非神仙也要那个？猛然想起自己的真君府中，似乎也有那‘五谷轮回之地’呢

是俺老孙疏忽了啊，倒是让这土地小看。

思路一旦打开，上世看过的一些文献便如潮水般涌现在眼前。

神仙吃过东西后要不要拉便便？这一点都不可笑，这是一个严肃的学术问题！

宝岛两大学者柏杨和李敖先生都是思路清奇、眼光独特之辈，柏杨先生比后者又有不及，他也只是说‘提袜故伸大腿，娇滴滴，最断人肠’。虽说是从下三路找灵感，却远不及李先生目光如炬，直达幽谷！

李先生曾作《神仙也是要小便的》一文，讨论过神仙究竟要不要大小便的问题，这是个很严肃的学术问题，中世纪的神职人员也是曾经一本正经地讨论过天堂里有没有厕所的

《庄子·逍遥游》中道“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

毫无疑问，这类神人是不用大小便的，因为人家不吃；可是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来到天庭转悠过一圈的孙大空同志认为，修为高深的神人只是拥有辟谷不吃的能力，不等于他们就永远不吃！

否则张百忍在披香殿动不动就大宴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