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裴贵军脸上露出了狂怒的表情,这些贱民,竟然敢称本公子为骗子?!
“藐视本公子,你们敢是不想活了?!”
方沁湄立刻接话
“这位公子,非是我们要藐视于你,而是你若是拿不出证明身份的凭证,我们也只好把您当作身份不明的人!”
裴贵军冷笑起来
“方小湄,我一直对你好言相待,没想到你们冥顽不灵!来啊,把你们的衣服抻平,给这帮愚民长长见识!”
“是!属下遵命!”
直到这时,裴贵军身边跟随的仆从们才齐齐应了一声,这一声十分整齐,分明都是久经训练之人,竟自隐带杀气!
这声音一出,周围的人声顿时就是一静。
裴贵军的仆从们将裴贵军团团围住,动作整齐划一地“啪啪”几下,将身上衣衫整理得十分平整。
裴贵军用扇子指着这些仆从衣角上的绣花暗纹冷笑道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不是裴字?!胆敢质疑本公子的身份,你们到底长了几个脑袋?!”
他复又转身,盯住了方沁湄
“原想着你是个小丫头片子,给你留几分面子,没想到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方沁湄还未说话,方嫂子已经开口,声音气得发颤
“这位公子,若真是想要折辱我们一门孤女,只管放马过来便是!我们不过升斗小民,便在此地一头碰死了想必也是我们该当的,也好全了你们这些世家大族的颜面!”
这般威胁之语很少会出现在方嫂子嘴里,可见是真恼了。
方沁湄不欲让她着急,忙伸手握住方嫂子的手掌,轻声道
“娘亲,柳爷爷与柳叔叔呢?”
裴师母低声回答
“因说起婚事,老柳十分上心,上午便与大郎一道出门去了,似是要寻人来测算八字是否合宜。”
柳一刀父子今日全不在府中?方沁湄原本只是灵机一动,说自家仅有寡母孤女,想不到真说中了。她不由扶额,更没想到的是几位老人对自己的婚事如此上心,早上才提了一句,柳一刀便已巴巴地张罗起来了。
这个裴二公子,来得还真是时候!
不过,如今看来,要想凭借口舌之争将裴二公子拒之门外,可能性已经极小……方沁湄扫了一眼旁边围观的众人,他们眼中多少已经露出了怯意。
民意,本就是如此,自己在津南城到底还不过只是浮萍,无根之木罢了。
方沁湄心中感叹,面上自是不显,甚至摆出了更加肃然的表情
“这世间,姓裴的想来也不止一家!仅仅只在衣服上绣一个裴字,便能证明来历么?这也太过儿戏了!”
裴贵军此刻已经看方沁湄十分生厌,搓着牙花子道
“你待如何?”
“一起去衙门!”
方沁湄昂然回答,又向四周福身施礼。
“好叫众位街坊乡亲得知,我等都是家世清白的工匠之后,绝对不是什么富家逃奴!为证明此事,即便对簿公堂,我们几个女子也在所不惜,但不知这位公子有没有这样的胆气?另,多谢各位街坊方才仗义执言!”
她声音清脆甜美,态度又谦恭,周围的百姓有大受尊重之感,那位老童生反应最是强烈
“这位方大小姐言谈举止颇有章法气度,怎么会是什么逃奴?!走,若是上衙门,老朽陪你们一道!”
说着,他眼中竟有泪光闪闪,显然是今日一番情形触动了他的心境。
有人带头,民众们的义愤便更旺盛些,当下又有几人附和,愿意跟去衙门成为方家的证人。
裴贵军气得头冒青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方沁湄这么难缠的女子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圣人诚不我欺!上衙门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