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请去问话了。

沈灵犀好几次都想问盛豪集团的情况，她小叔和陆珩都直接简单的带过，具体发生了什么，她这几天在医院什么都不知道。

出院的那天，肖栖迟也来了。

原本是阳光灿烂的大男孩，此刻见着，整个人都失去了活力，面露疲惫之色。

“灵犀。”

肖栖迟抿了抿唇，不再像以前那样，每次看到她都十分腼腆的模样。

他的眼里多了一份成熟，却少了一抹纯真和活力。

沈灵犀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她没想到他会是何永胜的儿子。

肖栖迟啊！

那么温柔又那么善良爱笑的一个大男孩。

“我都听说了。”

沈灵犀冲他一笑。

肖栖迟一怔，似乎是没想到沈灵犀会对他笑，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嗫嚅了一会儿，他低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爸爸以前做过那么多的坏事，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不怪你。”

沈灵犀往前走了两步。

她站在肖栖迟的面前，稍稍仰着头看着他，眸光认真“我要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所做的一切。我知道，你做那个决定的时候，内心肯定是非常痛苦。”

肖栖迟没说话。

亲手将自己的父亲送进监狱，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可即便是让他再选择一次，他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犯法而不做阻拦，他做不到。

“灵犀，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

问出这句话需要多大的勇气？

肖栖迟自己也不知道，他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敢来见她，才敢向她问出这句话来。

他以为她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但看到她对自己笑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没有做错。

“当然。”

沈灵犀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感慨道“哎你长得这么高，拍个肩膀我都觉得手好酸。”

闻言，肖栖迟先是一愣，而后笑了起来。

他伸手比了比她的身高，啧了一声“恩，确实太矮了一点。”

“找打是不是？”

沈灵犀佯装生气，一拳揍在他的肩胛处。

肖栖迟咧嘴，笑的如释重负。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这半个月，盛豪集团来了一场大换血。

何永胜入狱，连带着盛豪集团原先的一大批的高层，都因为涉嫌经济犯罪的问题，被判了刑。

监狱中，岑亦雯一身囚服坐在接见室里。

她的对面，隔着一面玻璃，沈昱坐在那里。

她没想到自己最狼狈的时候，沈昱来会来看自己。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难堪。

沈昱拿起电话，伸手在玻璃上敲了敲，示意她拿起电话。

岑亦雯扯了扯嘴角，迟疑了片刻，还是拿起了电话。

“亦雯，谢谢。”

沈昱的声音隔着话筒传来，让岑亦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上一次说话是什么时候？

对，也是在电话里。

就在沈灵犀出事的那个晚上。

不知道是处于良心的不安还是对沈昱的愧疚，她拨出了他的电话，然后葬送了她所拥有的一切，亲手把自己送进了监狱。

谢谢？

更像是对她的嘲讽。

“你还记得你上次问我的问题吗？”

沈昱看着她，“在西餐厅，你问我，如果再选择一次，我还会放弃你吗？”

岑亦雯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