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之前，她和他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联系着。她能感觉到他在为了中考努力，回信息的速度越来越慢。但从来都没有不回过，甚至是她的废话。

中考那天，她早早来到考点门外等候。门还没开，但学生已经很多了。她在和一个朋友聊着天。无意间向身后看去，却看到了他的脸。

他身边有很多男生围着，他笑意盈盈的，好像没有为这场考试紧张。

看到他，她心里竟然有些莫名的紧张。中考不需要穿校服，她在想，他看到我了吗？我今天穿的衣服好看吗？

她发现他也看见自己了。因为她又看到了他投射过来的眼神。虽然和之前一样还是偷瞄，但是她有种温暖充斥在胸腔。

这么多年，也该有个答案了。

轰隆的雷鸣，哗哗的雨声，在提醒她，中考结束了。她获得了暂时的自由。

考完的那个晚上，十一点多，她猜想这个时间他应该可以马上看见消息。

深吸一口气。

“还记得小学的时候你跟我表白，我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的确，那个时候我心里的人不是你。但是你这个人真的很好，我很想和你做朋友，不希望因为你的表白而去冷落你，疏远你。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一直就这样暧昧不清，的确挺不合适。其实，我早就开始喜欢你了，只不过我一直不敢承认，逼迫自己不承认而已。现在，我想鼓起勇气。我们在一起，好吗？”

发完消息十分钟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动静。她已经开始后悔这么莽撞的行为了。她屏住呼吸，等待着，煎熬着。

叮咚。特别关心消息提示音响起的那一刻，她一激灵，差点被吓死。

“嗯怎么说呢”他这样的回复让她觉得，她就要摔下悬崖了。

“其实我有女朋友了”

晴天霹雳。

她似乎已经调整不了自己的呼吸，任由自己一脚踩空，坠入万丈深渊。深渊的底部，大概是如她所愿的爱情。

惊讶？愤怒？悲伤？还是因为这样相似的情景就在两天之前发生，她内心深处的阵阵绝望，和刺痛感。

所有情绪都堵在胸口，似乎都在涌动着，等待着蓄势待发，等待着决堤的洪水将跳动着的希望火焰浇灭，只剩下泡沫躺在那里，独自回忆着过去。

两分钟，还是三分钟，或许是五分钟。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好像已经过了半个世纪。

终于，她颤抖着将眼泪憋回眼眶，如果此时是白天，她一定能透过屏幕看到她血红的眼睛。

紧咬着嘴唇，她回复道:“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