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沐已经很久，没见到一个人的周身气势能衰弱到这个地步。

除却当时患病已久的大爷，一般人的精神状态都是相当好的。

例如。

狗头少年隐有所感，回头时却见到樊闲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庞。

而在其身侧，原本镇定自若的白端云此刻却是脸色全然发白。

“唔……”

陈沐只是愣了半秒，便很快对面前的这个尴尬情况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樊老师，有什么事吗？我只是和白端云出来等我家大爷——”

“等家长？等家长需要这样？”，樊闲没理会一旁吓得半死白端云，而是盯着陈沐裤兜看了一会。

见陈沐脸上依旧是一副淡然自若模样，樊闲这才停止凝视陈沐，转而拍起了身旁白端云肩膀。

“白端云啊，你上个学期各科成绩都进步挺大的，现在到了初三得更努力点啊。”

“是是是樊老师我我我一定努力学习。”，回应其的是他那一连串结结巴巴话语。

白端云已经不清楚这是今天第几次被别人拍肩膀，总之，这次比之前加起来都要吓人。

“光努力学习也没用，有的时候还得想想学习效率和时间安排的问题。”

樊闲顿了顿说话语气，看向白端云的眼神更加慈祥和蔼了起来。

“白端云你啊，以前成绩差是因为爱玩，现在呢，其实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你看看陈沐，和你在这方面本来很近似，现在成绩却比你好上这么多，你有认真想过原因吗？”

“我觉得……是陈沐他脑瓜子比较聪明。”，白端云焉儿吧唧的低垂下了头。

“这个……人与人之间的确是存在着差距。”，樊闲轻叹了口气，再度将语气给放柔了些。

“但这并不是决定一个人成就高低的关键因素，最起码对普通人来说是这样。”

“白端云同学，你懂我这句话的意思吗？”

“我不懂。”，白端云老实的摇了摇头。

“……”

“……”

樊闲再看陈沐一眼，亦是没得到救场机会，三人一度变得极为尴尬。

“我是说……”，见白端云迟迟不能领会自己意思，樊闲将视线下移放至了白端云裤兜位置。

“你小子，平时还是得多花点心思在学习上，别老没事就想着玩——”

“这个我会的，樊老师。”，见樊闲并没有没收自己手机的打算，白端云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放松下来。

“这次家长会差不多也快开始了吧，要不您看？”，陈沐扯了扯白端云衣角将其护在了身后。

“得了得了，我也不和你们扯了，赶紧进教室去把，别在这外面一直站着。”

见到陈沐后知后觉摆出的这副模样，樊闲没好气的摇了摇头，随即走在了二人身前。

至于陈沐和白端云偷溜进后门的时间点，则顺势拉开了这场久违的家长会序幕。

“各位家长，欢迎大家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今天的家长会——”

讲台之上，樊闲一改往日怠惰姿态侃侃而谈，让那些原本已经昏昏欲睡的座下家长打起了些许精神。

而在此时教室的窗边位置，陈沐正乖巧的站在李欣曦旁侧的过道之上，看着那个坦然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糟老头子。

“狗子，怎么说？你是不是……也觉得老余他有点不太精神，虽然判断不出来，但感觉就是很怪。”

李欣曦轻扯了下陈沐衣角，又将说话声音给压低到此时喧闹教室不会注意到的程度。

“不只是没有精神的问题，等会家长会开完了再说。”，陈沐瞄了一眼右边正在裹衣服的老余，又将视线回望至大爷身上。

“唔……”，李欣曦配合的眨了两眨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