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指导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她虽然不指望掌控整个乐团，但期望能够保留之前王教授在时的权利。

但现在，她的父亲不允许她这么做了。

她仔细想了一下父亲临走前说的那句话，终于明白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并非是每个人都有王教授那样豁达的心态，允许她这个学生在乐团里指手画脚。

无论哪个教授接手这个乐团之后，结果都是一样的。

指望下一任接任的教授和王教授一样豁达，那还不如指望今天晚上能做个好梦呢。

可她非常难受。

现在这半个乐团在父亲带领下已经稍有成果，可她每次站在指挥台上指挥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像一个提线木偶。

没有比这种事情更难受了。

每一处细节，她的父亲都要给她规定的死死的。

这简直是对一个人灵魂的亵渎。

可她敢在沈教授面前提出不同意见，可却不敢拒绝父亲的要求。

她想要疏通，她想要倾诉，可翻遍了手机通讯录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一个可以谈心的朋友。

啊，或许有一个。

可事到如今，她还怎么厚着脸皮去找那个人呢？

纠结了半晌，她最终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

“喂，啊，抱歉，这个时间给你打电话，但我想，我们应该谈谈。”

“沈教授，说实话，我一点也不认为你的主意很好，要不是”

“放轻松点，又不是让你去干什么坏事。”沈武寰给胡教授递了一包砂糖。

后者说了句谢谢，然后开始和砂糖的包装作着斗争。

“你女儿最近如何？”

“你懂的，这和我之前对她的教育不同，她有所抵触也是正常的。”胡教授耸了耸肩。

“我对你的教育方针不发表任何意见，但显然她正因为这种教育丧失她的青春。”沈武寰抿了一口咖啡，有点苦涩。

“我想你的意见再清楚不过了。”胡教授还是没撕开包装“她最近开朗了不少，虽然和我的关系变差了，但那都是小事。”

胡教授抬头继续道“只不过她每天晚上都给人打电话，要不是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内，恐怕我会以为她交男朋友了，如果是那样，我肯定打死那个小子。”

“哦，做你的女婿还真难。”沈武寰撇撇嘴“其实我根本没什么计划，这主意有没有效果我根本不知道。”

胡教授抬起头一脸惊讶“你没弄错吧，你都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就让我去做？”

沈武寰微微一笑“至少现在看起来还不错，你觉得呢？”

“行吧，反正你答应让我指挥下一场《引子与回旋圆舞曲》的事情一定要兑现才行。”胡教授叹了口气，突然脸上露出了惊喜“啊，撕开了。”

沈武寰端着咖啡杯做了个干杯的动作“嗯，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