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泪痕，默不作声，过了许久，才悠悠开口道“他真的死了吗”

“当然，这小畜生居然敢杀死他的师傅，那石莫天长老也是我们玄清观的根基力量，为宗派付出了不知多少，这小畜生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我早已让他魂飞魄散。”

白衣掌门冷哼一声，听到白灵儿提起那个人，面色顿时有些不悦。

“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他绝对不可能杀死自己的师傅绝不可能”

白灵儿眼神空洞，望着镜中的自己，仿佛失了神一般，不断重复着那句话。

白衣掌门脸上怒色愈甚，青筋暴起，一改往日儒雅的模样，近乎咆哮道。

“灵儿，为什么你总要想着他，我已经陪伴你了几百个年头，你为何始终不愿意答应我？就这么难吗？他哪里比我好？你告诉我，他不过是一个炼气期的弟子！”

白灵儿凄然一笑，转过头去，直直盯着白衣掌门，轻轻说道“他哪里都比你好，而且，我们这辈子永远也不可能成为道侣。”

白衣掌门两步冲了上来，双手抓住白灵儿的肩，面容几乎扭曲，疯狂摇晃着，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永远都是这句话！”

白灵儿面色冷漠，大袖一挥，甩开后者，起身离开梳妆台，站在窗前，看着远方。

“请别碰我，父亲大人。”

白衣掌门跌退两步，脸色凄惨，望着那婀娜多姿的背影，痛苦地喃喃道。

“灵儿，叫我一次初墨可以吗？为何不能叫我的名字一次，哪怕就一次！”

白灵儿嘴唇一动，没有说出话来。

过了半响，她长叹了一口气，道“你当初不应该救我的”

白衣掌门抬起头来，望着屋梁，仿佛陷入了回忆。

“当初，我本是一名元婴期修士，为了化凡，寻找突破瓶颈的办法，我才来了这人界之地，当时南阳国正与北照国打仗，战火连天，民不聊生。”

“我徒步走在战场上，感受那尸横遍野、惨不忍睹的战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雾，遍地残肢，我永远都忘不了。

“我来到城内，城被屠光了，那些普通百姓，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不该受到牵连，可他们都死光了，我忽然听到一阵哭泣声，我看到残骸下掩埋着一位妇人。”

“她身体蜷缩着，怀里死死抱住一个婴儿，那个婴儿的哭声嘹亮，是那么的刺耳，所以才吸引了我，她冲我露出了极为开心的笑容。”

“那一刻，我脑中轰的一声，心境仿佛发生了变化，所有我将她带回去抚养长大，并传授她炼气的法术，因为我知道，将她留在那里，她必然会饿死。”

听到这里，白灵儿转过头去，眼中不由得滑落两行眼泪，怔怔道“你当初不该救我的几百年了，虽然你的容貌从来没有发生变化，依旧这么年轻，但我从来都将你当作父亲一般对待，为什么，你要这样逼迫我”

白衣掌门仰天大笑，笑的极为惨然，忽然停住了笑声，低头沉默了半响，看向白灵儿。

“可我从来没有将你当成女儿来看”